“你这个混蛋!”
“滚出神选班!这里不需要你!滚之前,先把我们的女神还给我!”
“艾薇亚都是因为你才失踪的,我对你这种保护不了女人的懦夫感到不齿。”
神选班共有二十名学生,其中有十七人都在贬低他,攻击他,希望他从这个高贵神圣的集体中卷铺盖走人。余下三个,其一是已经失踪的艾薇亚,其二是维纳,最后是玛莎。
“……你不讨厌我吗?”午休时间,维纳来到天台,在并不晴朗的阴云下啃着面包。
玛莎微笑道:“我虽然没有什么实战的能力,但我的天赋属性可以帮助我看透一些事情。我能看到,你经历了巨大的艰难,最后死里逃生;而掳走艾薇亚小姐的人是你无法对抗的强者。”
维纳睁大眼睛,毫不做作地吃惊道:“你、你能‘看’到?”他将“看”这个字咬得很重。
“嗯,不是感觉或者猜测,真真正正地看到了。”玛莎肯定地点头:“不仅如此,我还看到,你的内心正受到煎熬。”她的眼神和声音都温柔下来:“如果这时候还对你落井下石,那我的良心会过不去的。”
维纳苦笑:“谢谢,但你最好与我保持一定距离,即使不疏远也别走得太近。”
他太了解那些自视甚高的家伙了,一旦对某个人发起进攻,就会把周围所有人都批判一番。维纳不希望这个善良的女生受到如此摧残。
“你听说了吗?”玛莎没有正面回应维纳的话,“神选班将对你发起一次宣言。内容好像是通过决斗,逼迫你离开这个班级。”
维纳的消息来源极少,除了歌丝特学姐以外就只剩下艾薇亚,而他自己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。听到这个消息,他先是愣了一下,转而露出怪异的笑容:“他们,要用决斗的方式,对付我?”
玛莎不明白,为什么眼前的同学忽然变得兴奋。她不了解维纳,只听说这个男生是名副其实的倒数第一。
“你有什么对策吗?”她刚把问题说出来就后悔了。这简直就像是在提醒维纳,“你是吊车尾,没法反抗”似的。
但令玛莎惊讶的是,他并没有露出消沉的表情,反而是郑重地点点头。“我会赢的,不管是为了薇儿,还是夺回我的尊严。对了,还有回报你的信任。”
“你在这里啊!”
“咣当”一声,天台的防盗铁门被谁撞开。维纳原本已经绷紧了身体,但看到来者以后,松了口气。
玛莎甚至捂住了嘴:“歌、歌丝特大人!”
来者散着粉红色长发,身体微微弓着,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。即使她身体没有动弹,维纳和玛莎也能感受到巨大的压迫力。
“我还以为你已经开始跟他们死斗了呢。”她的双眼扫过整个天台,又盯着玛莎看了几眼,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站直身体。
这次,歌丝特身后并没有那条显眼的披风,只是穿着普通的星白色校服,深红色的领带现出三年级的身份。她胸前佩戴的并不是校徽,而是一枚雕琢成法杖模样的银色徽章,象征着她在学院内的超然地位。
“学姐,你怎么来了。”维纳歪着头,嘴里还有一半面包没咽下去。
歌丝特嫌恶地挥手:“说话之前先弄干净嘴巴。”
快速吃过午餐,用手帕擦擦嘴角,维纳重新开口问道:“学姐,你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“刚刚召开了紧急商议会,最高决策团通过了针对你的公正审判。”歌丝特语速超快:“两名成员共同上交的提案——用公平决斗的方式击垮你,让你离开学院,刚才通过了!”
离开学院?不是离开神选班吗?
“为什么这种事情也能通过啊。”玛莎为维纳打抱不平:“三名学生中,您看起来认识维纳,其余两个也都是高年级神选班的学生,与维纳无冤无仇;至于六位老师,我更想不通他们为什么同意这个无聊的提案!”
维纳却深知这其中的猫腻。“谢谢你,玛莎,谢谢你相信我。”他低下头,轻声道:“但我是最后一名,是拖油瓶,所有的老师都不喜欢我。他们当然会凑热闹,袖手旁观,甚至主动打压。”
“九名议员,七个人同意针对你,只有我和星海老师投了反对票。对不起,我没有保护好你,他们——”
“不用道歉,学姐。”维纳强行打断歌丝特的自责:“这与学姐无关,是我自己的战斗。他们想来,就让他们尽管来吧。”
“你……好吧,但我不会让你死在斗技场。”歌丝特看到维纳坚定的眼神,自己的焦急心情也逐渐缓和下来。
玛莎听着他们的对话,内心既混乱又激动。她对眼前的男生充满了好奇。
维纳·特纳,学年倒数第一的家伙,居然泡到了神选班的班花,艾薇亚;学院最有人气的女王,居然要保护这个不起眼的男生;他居然有信心战胜神选班的精英!
“你……叫做玛莎吧?”歌丝特转头,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维纳身边的女孩子,“你能相信维纳,这很好。但现在,我希望你暂时与他保持距离。”
玛莎当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——维纳在刚才也和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。“不,既然是朋友,就不能丢下不管。我可能帮不到忙,但绝不会拖后腿。”这次,她义正辞严地回答道。
“不愧是李老师的女儿,教导有方。”歌丝特重重点头,似乎对玛莎的父亲非常敬重:“我代表院长和我自己,谢谢你。”
这句感谢相当于院长——克劳德·辰星亲自说出口。玛莎急忙鞠躬回礼,高兴得浑身发抖。
歌丝特离开后,玛莎将积压在心头的问题抛了出来:“你们……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呢。”她很想直截了当地问两个人的关系,但又怕打探到不该知道的秘密。
“偶然,我碰到了学姐,和她打了一架,就认识了。”维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似乎想起了某些羞于出口的事情。他马上转换话题,反过来问道:“刚刚学姐说‘李老师’,原来你父亲在这个学校工作啊。”
玛莎摇头:“不,我父亲是正宗的风水师,现在在东方的某所学院当老师,并不是我们这里。我……我是混血儿。”说最后一句话时,她已经涨红了脸。
国家和国家、宗教和宗教、种族和种族之间,或多或少都有隔阂。术士极其看不惯风水师的装神弄鬼,而风水师认为术士只是在“玩弄他们无法掌控的自杀魔术”。
“原来如此,难怪你长得这么漂亮。”维纳却赞美道:“我一直觉得,你的容貌与众不同,有种精致的美感。原来是这么回事啊。”
玛莎早已涨红的脸,此时更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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